玛丽·米克站在二楼敲钟用的半月形观景台,俯视着整个纳斯达克交易大厅中如蚂蚁般忙碌的交易员们。
一个个蓝背心的交易员们高喊着“Flash”,
大摩作为Flash上市的五家市商之一,这回又赚得盆满钵满了。
玛丽·米克都出了微笑,如果说当初网景上市,让她登基“硅谷女王”,那么现如今Flash的成功,便是让她的权势更上一层楼。
白奎因那个幸运的小子似乎还想重复投资Flash的成功,但愿他能保持好运气。
玛丽米克觉得,现在再做天使轮的投资已经太晚了,明年将是纳斯达克最为火热的时候,之后么,没人能说得准,但历史的经验告诉她,繁荣的顶端,必将面临着泡沫破裂后的跌落。
向来如此,或早或晚罢了。
如Flash这样的公司,尚未实现盈利,仅凭借数亿的用户,便被捧到了百亿市值,是否有些价格虚高呢?
eBay也是如此,股价换算的市值已经80多亿了,它自己却什么都不生产!
玛丽·米克不觉得是这些公司真的那么值钱,而是他们幸运地出现在了美国,选择了纳斯达克,是一系列的外部原因,使得他们受人追捧。
美国是网络建设最为发达的国家,拥有最多的网络用户,互联网先行者的优势不言而喻。
《电信法案》刺激了网络的进一步建设,已经有公司开始研究下一代网络,速度将达到1M,这进一步推高了互联网公司的前景预期。
想象一下在1M的网速下,信息的交换速度将多么惊人,也许“数字化生存”将成为现实。
玛丽·米克刚入行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交易都是在大厅里完成的,交易员接听电话,喊价,成交。
而后来纳斯达克推出了特定的电脑网络“电子交易系统“(Es),不仅可以在电脑网络上与股市指定操作员直接进行交易,还进一步地允许投资者之间进行直接交易。
纳斯达克终于实现了能在全球各地和纽约市场同步交易,也使得流向全世界的美元,以更快的速度流回美国。
这几年,股市管理机构的一系列政策调整,使得交易变的更便利,成本也更低,
十多年前,买卖股票基本上要通过经纪人来实现,每次交易依据买卖股票的数量,佣金少则要几十美元,多则一、二百美元都很平常。
但是现在最便宜的网络交易代理公司,一般只要花5美元就可进行买卖股票的交易,要是遇到折扣甚至可能更低。
由于交易手续费或成本的极大降低,也刺激了整个股市交易更加活跃,一些原本不会投资股市的小额资金也逐渐流入了纳斯达克。
处于玛丽·米克的位置,她还能看到更高层面的资金流动,她知道东亚、东南亚、中东和老对手欧洲的资金,都在蜂拥流向纳斯达克,然后通过Flash这样的公司,散入美国的各行各业,滋润着美国这片沃土。
念及至此,玛丽·米克不禁暗暗哼起了《GodBlessAmerica》(天佑美国)。
而站在半月形敲钟台下方的白奎因的头脑中,却鸣奏着另一首歌曲。
我曾是世界的主宰一声令下,大海亦屈膝而拜如今却在清晨依旧醉生梦死在曾属于我的街巷独自徘徊彼时敌寇生杀仅在我一念间细尝其眼中的恐惧万端亦曾经历愚民高唱“旧王已逝,新君万世!”
彼时权杖尚握手中转瞬却被高墙紧锁这才恍然大悟那城堡的根基竟只是沙椿盐柱听那耶路撒冷钟声传来罗马骑兵歌声震彻山海“我的剑盾,明亮可鉴!”
可因为一些缘由我无法释怀自你离去,
逆耳忠言便不复存在而这便是我统治的年代《VivalaVida》,西班牙语:生命万岁,这次白奎因知晓了歌曲的名字。
明明演唱的是苍凉悲怆的历史,曲风却如同进行曲一般,显得异常欢快激昂,像欧洲的哥特摇滚那样大量运用弦乐,鼓似乎也不是传统的爵士鼓,而是军鼓搭配更为深沉的大鼓。
分明是首好歌,但白奎因抬眼看到已经55美元的Flash股价,再细细品味歌词,骤然觉得芒刺在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念头一至,Flash在电子屏上显示的交易价格立即停止了继续上扬,在55美元停留了一分钟之后,出现了第一次下跌。
“嘶…”
身后一名Flash的高管捂着胸口靠上了旁边的柱子。
这一下立即引发了小团体的慌乱,急救的,喂水的,甚至还有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白奎因并不认识这人,不是微软入股时期安插进来的,就是时代华纳的关系户,这些后来者手头最多也就几十万股,我手握17的Flash股份都没怎么样呢,你凭啥先晕了。
后续的剧情便是下行,平稳,小幅上扬,再下行,再平稳,再小幅上扬…
多空之间的拉锯一直持续到收盘,而Flash的股价最终也敲定在43美元。
结束上市首日的狂欢,平淡的日子还要继续。
排练歌曲、质押股份、安排两家私募基金的工作,以及密会丽芙·泰勒和伊娃·格林,白奎因在纽约逗留的两个星期,朴实无华,平平无奇。
接着便飞去了西海岸,下了飞机直达伯班克,韦德马克映像的总部。
“谢谢你,莉娜!”
白奎因发现自己的椅子已经换成了“Aeron”办公椅,于是向敬职敬责的助理道谢。
外观看上去似乎比Flash的那款还要高级,大概是新款,坐上去也舒服得多了。
屁股刚坐定,克里斯就从隔壁冲了过来,其他人知趣地离开,给两个老板留下私人空间。
克里斯一上来就开始抱怨,“这段时间我已经接待了三波华国人了!”
白奎因还以为他要说维克多先生的电影投资基金的事情,没想到却是无关紧要的事。